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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玥齊深深覺得如果他是聯盟的員工肯定會經常迷路,聯盟內部隨便走都可以走到異空間,要不是他剛好受人幫助,恐怕走到明天都無法出來。

他順利地回到了霧奇大學,除了早上翹掉的那門課以外今天他已經沒課了,所以現在首當要務就是調查瘴氣是從何而來,而他的腦中已經有了適合的人選了。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對方只響了幾聲便接起來了:「孫翊楓,有事找你,來水晶館1樓。」不等對方回應,陸玥齊便掛斷電話。

 

水晶館的外觀就像故宮博物院一般,只是精簡了一點,說是濃縮版再適合不過。

從霧奇大學側門進來會先經過涓芷館,這對他要找的人來說太近了,因為那人就住在涓芷館,來到水晶館不消幾分鐘的時間。

果然,陸玥齊才剛買好午餐,坐下來吃不到幾口,一個身高近一百八的高挑男子就出現在他面前,對方只簡單地穿了件襯衫和牛仔褲,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方便地穿搭。

「我說小玥啊,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掛我電話,萬一我沒空怎麼辦?」

男子拉開陸玥齊前方的椅子逕自的坐下。

「你敢再叫我一次小玥就給我試試看。」陸玥齊有些惱怒地回道,他生平最討厭別人叫他那個綽號,噁心死了。

「那我也說過不要在公眾場合叫那個名字吧。」于楓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悅,對他來說那個名字在他贖罪以前不應該出現。

「好,隨便。」陸玥齊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也就不爭辯下去了。

「好啦,你怎麼突然找我?」于楓一邊滑著手機一邊問著這個老友。

「你最近是不是有在霧山接甚麼任務?」陸玥齊開門見山地就直接問了這次找他來的目的,從百晏那傢伙嘴裡挖不出什麼,那他就先從別人身上下手。

「有啊,怎麼了?影響到你家了?」于楓抬頭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諱地就回答了他的問題,順便關心了下他們家有沒有大礙。

「差一點。」大概就差個幾十分鐘霧山的生靈就被吞噬光了吧,「是一個瘴氣妖怪,你是處理了什麼東西才讓那東西『養分』這麼充足?」

「一個人柱。」于楓淡淡地回道,「但是跑了,應該是那時候散落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不只吧,那東西一看就知道還吸收了別的東西。」陸玥齊白了他一眼,對方的個性他再清楚不過,越麻煩的東西他就回應的越簡潔。

「嗯……應該是Sun解決的那個任務吧?」于楓想了下回道,最近跟他卡在差不多時間解決的應該就只剩這起。

Sun?哪個任務啊?」陸玥齊一臉茫然,他聽過Sun這個名號但是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個任務。

 

「我說小玥啊,你去領賞的時候難道都不看看公佈欄的嗎?」于楓有點傻眼的看著對方,這個人真的是只關心自己的事啊。

陸玥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會那麼閒還去看已完成的東西啊,他不耐煩地開口:「所以你到底說不說是什麼任務?」

「變異的丑時乙女。」于楓優雅地喝了口咖啡,完全無視對方瞪過來的眼神。

「丑時乙女很正常,但變異是怎麼回事?」陸玥齊皺起好看的眉思索著,反問于楓:「你難道不覺得最近霧山哪裡怪怪的嗎?」

「是有一點,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影響那裡的靈體,最近經過都可以看到有些生靈在四處逃竄。」于楓的感知能力不像陸玥齊的那麼好,但他天生的能力就是可以看到靈魂。

「對了,你看看這個。」陸玥齊從背包拿出一個絨布袋子,袋子裡裝的就是最後瘴氣化成的那塊黑色石頭。

「這是什麼?怎麼充滿了負能量?」于楓將石頭拿高看個仔細發現他連一點反光都沒有產生,就只有無止盡的黑暗。

「這是我在收拾掉那個瘴氣妖怪之後,它化成的產物。」陸玥齊解釋道。「上面有任何靈魂反應嗎?」

「沒有。」于楓將石子還給陸玥齊,他並沒有在上面感應到有任何靈體附著。

「好,我沒有問題了,我之後再回霧山看看有沒有任何線索。」陸玥齊將石頭收好,並且整理好吃完的餐盤,拎著背包就要走了。

「欸,你自己小心點啊。」于楓叫住老友,提醒道。

「放心,霧山對我來說有多熟悉你又不是不知道,反倒是你才別被弄死啊,我不會救你的。」陸玥齊翻了個白眼,毒舌的用他的方式關心回去。

于楓聽了也只是啞然失笑,從高中到現在都是一個樣子,嘴硬。

 

    ¶¶¶

 

陸玥齊回到了租屋處,先洗了一個熱水澡將今天因為戰鬥而沾染上的塵土和汗水洗去,順便用了從暗房買來的淨化藥草將自己消毒了一遍,他坐在書桌前一手翻閱著外文期刊一手查著翻譯文本,但腦袋卻看不進任何字,全裝滿了該如何調查霧山異變的事。

今天原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雖然已經冬天了但氣候異常的關係,十一月了還是熱得要命,但是窗外的大太陽卻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夾帶強大風雨的雷陣雨,陸玥齊被這奇怪的天候吸引到了窗邊,此時他的身後竟憑空開啟了一個空間門,從裡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約略二、三十歲的男子。

陸玥齊感受到了異樣,一轉過頭就被突然出現的男子給嚇到爆粗口,「靠,你誰啊?」

Arrow先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來者一臉尷尬地一邊道歉一邊鞠躬,看起來好像經常被虐待似的。

「聯盟的人?」聽到對方喊出的名諱是自己的裏世者代號,陸玥齊幾乎確定他就是聯盟的人。

「還沒先自我介紹,我是監察部的一連。」男子恭敬的遞出名片,黑色的小卡上印著白色的字體。

一連完全不敢對眼前這位年紀比自己小的青年有任何一點不敬,上次他闖進監察部衝著百晏吼的時候,幾乎全體員工都在顫抖著,然後又看到他能和上司對峙毫不畏懼的神色,馬上明瞭了這位先生肯定不好惹。

「找我有什麼事嗎?」陸玥齊接過名片,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現在對監察部的人可沒什麼耐性啊。

「這個是聯盟委託的機密任務。」一連從西裝外套的口袋拿出一封信。

陸玥齊接過以後狐疑地問向一連:「這工作應該不是你該做的吧?」

「呃嗯……我只是奉令行事而已。」聽見陸玥齊的質問,一連一臉尷尬的回應。

大概是猜到對方應該已經知道為什麼是由他來送信,一連將信遞給陸玥齊後就匆匆忙忙地跳進傳送門裡消失的不見蹤影,奇怪的是一連一走,屋外的狂風暴雨就突然停了又恢復成原先大晴天的樣子。

「原來是一目連啊,難怪突然下雨。」陸玥齊看了看窗外又展露的太陽喃喃道。

一目連是日本傳說的妖怪,也有人說是風神或雨神,每次出現都會伴隨著風雨而來,是個生性善良的妖怪,在日本甚至還會有人供奉。

 

陸玥齊將信拆開,心裡暗暗的咒罵百晏為了逃避他的問題,還把工作推到下屬身上,剛才那位一看就知道被虐待了很久,整個人戰戰兢兢的。他看著白紙上所寫的字,大意就是要他去某些古地解決快要甦醒的怪物或是瘴氣,但是其中一個地址卻讓他感到納悶——他家。

 

    ¶¶¶

 

翌日。

陸玥齊確定了今日沒有大刀的課後決定自行放假一天回家調查,一踏入家門就被家人逮個正著。

「咦?小玥啊,今天沒有上課嗎?」陸母看到兒子突然回來家裡,有點好奇的問道。

「沒有,教授感冒放假一天,我回來拿個東西而已。」陸玥齊隨便詛咒了下教授,面不改色的回道。

「那中午要在家裡幫忙做飯嗎?」自家兒子兼大廚難得主動回來一趟,陸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啊。

「媽,我等一下跟別人還有約。」言下之意就是別想。

陸母很明顯地擺出失望的表情,但也只能摸摸鼻子,免得之後連早餐都沒得吃還得自己整理家務。

「媽,最近家裡有什麼事嗎?像是電燈突然壞掉之類的小事。」陸玥齊叫住母親,想藉由日常上的小事找尋一些蛛絲馬跡。

「嗯……你上次換的燈泡目前都還好好的,也沒有東西壞掉。」陸母仔細想了一下,突然大聲喊道:「啊,最近別院那邊好像有什麼小動物跑進去,有時候會有一點聲音,你幫媽去看一下好不好,我最怕老鼠什麼的了。」

陸玥齊應聲好後就往別院走去,別院這稱呼聽起來很奢華,但事實上就是個倉庫,因為他們家的建築風格是仿日式的,主建築以外還有一個別院,只是家人都住在主院的關係別院就漸漸變成拿來堆東西的倉庫了,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爺爺都會說一些關於別院的小故事。

 

陸玥齊拉開別院的拉門,裡面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堆滿大大小小的紙箱。

當初他就是在這裡拿到月弓的,但說也奇怪他從來都沒有去細想為什麼月弓會出現在他們家,因為大部分的靈器都是憑空出現或是傳來傳去,來源已經不可考了。

好懷念的感覺啊,主人。」月弓也發現了這個地方是他曾經待過上百年就只為了等一個有緣人的地方。

「嗯,你感應一下,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哪裡有異狀。」陸玥齊指示了下,也一起進行感知。

通常這種沒有特定對象或地點的事物,他都會找月弓和他一起進行,因為月弓是很難得的靈器,甚至還有自我意識,由他來感應再適合不過了,果然,一人一器感應了半會終於在堆積成山的紙箱裡感受到一絲異樣,陸玥齊開始著手將紙箱一個一個搬開,過程中還被灰塵嗆到,讓他心想等過年的時候一定要把這裡大掃除一番。

 

『主人,是你右手邊這個箱子。』

陸玥齊趕緊將其搬出來,他將箱子放在榻榻米上仔細端詳了下,外觀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紙箱,但卻從裡頭隱約傳來熟悉的氣息。

那感覺不像他第一次遇見月弓那般奇異,比較像過世的爺爺給他的那般親人的感覺,他將紙箱打開裏頭裝滿了大小字畫與古籍,將其中一只卷軸打開,那字畫裡畫的是一個穿著日本神職人員服飾的青年,看起來約略三十出頭,看上去氣宇非凡,且意外的是某些神韻竟和陸玥齊有幾分相似。

先主大人。』月弓突然喊出這個稱謂。

『先主?這是你以前的主人?』陸玥齊用意識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月弓說起以前主人的事。

是的,百年以前我曾經侍奉過這位先生,作為他的盾、他的箭直到他將我封印起來。』月弓訴說的語氣裡還帶有一絲尊敬,一聽就知道它打從心底信任過這個先主。

字畫裡的人旁邊還寫著兩個字:陸詠。

「陸詠……」陸玥齊喃喃的唸著這個名字,不知為何他總從這個畫像裡感受到莫名的親切感。

 

他先將畫像放置在一旁,繼續翻著紙箱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他的指尖碰觸到一個硬塊,將其拿出發現是塊玉珮,那玉珮作工精細,上頭刻著繁複的花紋,那花紋跟曾經放置月弓的木盒上的異國圖紋如出一轍,突然,玉珮發出奪人攝目的光亮令陸玥齊睜不開眼睛。

待光亮消散後,原本只有陸玥齊一人的空間竟多出了一個靈體。

那靈體身上穿的衣服和畫像裡的人一模一樣只是多了色彩,是一襲紫色的和服且上頭的花紋十分繁複,在傳統日本裡越高階的神職人員身上的衣服顏色就會是紫色且花樣越多越顯得出他的位階。

先主大人?』

月弓突然轉換成人形,恭敬的喊出這個稱謂,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的不確定和驚訝。

月弓的人形是個穿著純白道服的少女,稚嫩的臉龐大概才二十出頭罷了,她鮮少以人形現身,那姿態甚至久的連陸玥齊都忘記了。

 

陸玥齊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靈體和月弓,果然對方那張秀淨的臉長得跟畫像裡的人一模一樣,他難以置信地喊出祂的名字:「陸詠?」

「汝就是吾的後代吧?果然跟吾有幾分相似啊。」靈體說話了,那聲音就像清風般溫和卻帶有不容小覷的威嚴。

「月弓,多年不見了,看妳依舊安好,吾放心了。」

陸詠看向月弓,用著像是對自己子女說話的語氣向她問好,月弓一聽立刻恭敬的半膝跪地向他行了一個古禮。

「能否請問,為什麼祢的靈體會在這裡呢?」陸玥齊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古人會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

「吾將自己的靈魂在死去的時候一起封印到玉珮裡,待時機成熟之時現身告訴後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陸詠說這句話彷彿祂在百年前就知道未來會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事先做了預備。

「汝找到了我就代表禍劫即將甦醒了吧,且苑梟也開始行動了。」祂說出來的話令陸玥齊摸不著頭緒,他不知道禍劫是什麼也不清楚為何他的先祖會認識裏世界的聯盟長。

「等等……你在說什麼?什麼是禍劫?你又怎麼會認識聯盟長?」他有些混亂地提出疑問,總感覺事情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苑梟沒說?」陸詠喊苑梟的口吻彷彿他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也因此他才笑了笑地說:「那混帳沒說禍劫是怎麼形成而他又是怎麼沒有智慧的搞出這些事的?」

優雅的臉孔竟吐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話語與用詞,原本溫柔的笑顏也透露出殺氣,一副想做掉苑梟的樣子令陸玥齊打了個寒顫,看來他的壞脾氣是遺傳啊。

「不好意思,失態了。」陸詠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本性顯露了,立刻轉回原本和氣的樣子,「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如就讓汝到我的記憶裡看看好了。」

陸詠衣袖一展,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束擊中了陸玥齊令他失去了意識,待他再次甦醒時,腦袋像是被轟炸了一般疼痛欲絕,剎那間腦海裡多了好多資訊使他消化不良。

「時間有點久,你應該不是很習慣吧。」陸詠悠悠地說道,彷彿這些資訊就像今天天氣真好這樣稀鬆平常。

混帳,一百年的時間叫做有點久?陸玥齊忍著疼痛第一次在心裡咒罵了自己的祖宗八代,畢竟他不知道陸詠是哪一代那就乾脆全部罵了一遍。

「所以,禍劫甦醒干我什麼事?」陸玥齊得知了前因後果後也順便在心裡再咒罵了一次苑梟。

「的確與我們無關,只是禍劫甦醒會導致世界異象,負能量也會異變最後這個世界就會爆炸。」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撒手不管,最後世界毀滅了還是逃不掉。

剎那間陸玥齊有種自己是潘朵拉的錯覺,開啟了不該開啟的盒子,從此惹得自己一身腥。

……那我應該怎麼做?」陸玥齊無力的提問,他知道自己注定逃不了這渾事了。

「照著苑梟給你的指示,去做任務吧。」陸詠掛上完美的笑容愉悅地說出這句話,這瞬間陸玥齊有種自己似乎被賣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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