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我不明白。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是交易的棋子?
為什麼你們要拿刀對著我?
為什麼?
……不要過來!
不要、不要———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是…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為什麼……」
奇怪…是做夢了嗎…?
可是剛才爸爸媽媽他們——
——那是夢…吧?
「咦?」這裡…不是我的房間……
這是哪裡?我應該和爸爸媽媽他們在家裡才對呀!
怎麼辦?要趕快回去才行,不然會被罵…
「喔,已經醒啦?」一名金髮向後梳、戴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戴著墨鏡,是綁架犯嗎?
「你是誰?綁、綁架犯嗎?放我走好不好?」
「嗚呃!我、我就長得很像綁架犯嗎?」那男人像是被打到般,手摀著胸口頭向後仰。
不、不是嗎?可、可是……
「不能放我走嗎?求求你…」我雙手交叉苦苦哀求。
「不行喔!妳已經死了!是不能夠隨便回去的。」
「欸?」什、什麼?我、我已經、已經“死”了?
我滿臉茫然,心中有些不信,是聽錯了嗎?
「可、可是…」
我正想說話時,卻被他打斷:「妳不是被爸爸、媽媽聯合刺死?所以就來到……唔…啊!死後的世界!這裡是冥道!」
刺、刺死?這裡是死後世界?可、可是…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傷口也沒有流血,衣服也沒有被刺破的洞更沒有血漬啊?!
「來到死後的世界、冥道——城隍府,並不會維持死前的慘狀,所以很多剛來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這裡…就是城隍府?可是…
我四處張望著這間華麗的房間,沙發是由小牛皮製成的、高級紅杉邊框的玻璃長桌、上頭有各式各樣的茶包、一旁還有個小桌子,上頭有台咖啡機。
「看起來不像啊……」我小小聲地咕噥,比較像是招待貴賓用的房間。
「欸!那是你們的刻板印象,誰說不能華麗又氣派的!」那男人激動的大喊。
「可是……」一點也不像啊!
「妳要不要來工作?」那男人再度打斷我的話。
又被打斷了……咦?
「欸?工、工作?」我目瞪口呆動覆他剛才的內容。
「對!工作!」
「可、可是…」不是要長大後才可以嗎?
「不限年齡!」
有點好奇耶!
「……會很難嗎?」
「不會!保證連五歲小孩都會!」
連五歲小孩都會?是哪種工作啊?
「來,這是妳的識別證!」他笑瞇瞇的(雖然看不到眼睛)把一張卡片和繩子給我。
「欸?!!什麼時候弄的?!」我吃驚的接過識別證,看著識別證上自己笑的很開心的照片。
部門:城隍府
職稱:研修生
姓名:慕容 柳夜
研修生??是要研究什麼?是要修理什麼?
我霧煞煞(台語)看不懂也不懂研修生的意思。
「別管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是六樓的地圖妳去檔案管理室找人!」他拿出一張地圖給我。
「欸?那塊小小的藍色是做什麼?」我指著唯一在黑白地圖上有塗顏色的小框框。
「你去找那人問,如果他不理妳,可以來找我!」那男人握緊拳頭敲了胸口幾下。
「…那綁架犯大叔,你會在哪啊?」
「綁架犯大叔?!妳叫我大叔?!!」那名男人…大叔他接近崩潰似的抱頭大叫。
「咦…不、不對嗎?」我驚訝的退了幾步。
好恐怖…
「唉~~我的內心可是永遠的十六歲呢!」
「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算了!算了!我在最頂樓的辦公室!」大叔扶著額頭無奈的說。
「最頂樓?大叔你是老闆啊?」
跟爸爸一樣在最高樓……可是…他一點也沒有像老闆的樣子…
「是啊!是啊!我可是整個城隍府裡最偉大、最高尚、對人最好的老闆!!」大叔驕傲的抬頭。
我看到他的鼻子好像變長了,就像“木偶奇遇記”的皮諾丘…
偉大?
看不出來…
高尚?
衣服穿的好随便…比爸爸還糟……
對人很好?
目前不知道……
結論:
他是個隨便又邋遢的老闆大叔。
「好啦~我帶妳去參觀、參觀!」
大叔一把拉過我出了這間招待室。
——以上就是慕容柳夜成為員工的過程。